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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加大了聲音,加重了語氣。
“我很喜歡這本攝影集!”
在看到姐姐拿著迪諾送的攝影集的時候,真帆的眼前浮現出的是二姐美帆親昵的挽著迪諾手的樣子。
陌生而熟悉的刺痛在心頭泛開。呼吸紊亂,鼻子發酸,嘴巴發苦;宛如重病的病人剛剛喝下了斷絕自己生命的毒藥。
“這是迪諾先生送我的攝影集啊……!!”
“哦?”
像是就等著妹妹說出這一句話,在真帆的話音未落的時候,美帆已笑著反問:“你是因為這本書是你喜歡的攝影集被我碰了而憤怒,還是——”
“因為我碰了那個人送你的禮物而憤怒?”
“哎……?”真帆猛然擡起了自己的頭。
“誠實點吧,真帆。”
揮了揮手,美帆留給妹妹一個美麗的背影,一個人回房間去了。
大腦瞬間因為姐姐的話而一片空白。站在玄關,真帆眼裏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你是因為這本書是你喜歡的攝影集被我碰了而憤怒,還是——』
『因為我碰了那個人送你的禮物而憤怒?』
連姐姐碰一下迪諾送給自己的攝影集都會覺得不快,那麽……
美帆挽著迪諾的畫面再一次出現在真帆的腦海裏。
說“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其實自己早就知曉了答案。
不管是自己怪異行為的理由,還是自己勉強自己說出自己不想說的那些話的理由;還是看到姐姐挽著迪諾時自己感覺到酸楚和悲哀的理由,還有姐姐拿著迪諾送給自己禮物時、自己憤怒的理由,還有自己心中覺得不甘心的理由。
(我,)
(果然還是……)
(不,不對,這個時候應該這麽說……)
(——吊橋效應算個○○!!)
把自己十分珍惜的攝影集放在一旁的鞋櫃之上,真帆拉開了家門,就這樣跑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請用效果音【嘩——】或者效果音【吡——】代替……囧
第五十九話 答案 保留
“迪諾、先生……?”
迷茫的看著迪諾,真帆微微張口,發出了詢問的聲音。還在擔心著這個那個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像是無聲的邀請。
下一秒,被按到一旁墻壁上的真帆張大了眼睛。
——閃閃星王子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柔軟的觸感覆在自己的唇角。
殘餘的理智即使剎車,迪諾只是吻在了真帆的唇角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在離他和真帆不遠的地方有些微的殺氣,而那種內斂的殺氣說明對方是懷著某種確實的目的找上門來的。
“謝謝。”
抱緊懷中明顯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的少女,迪諾微笑著用自己的胸膛把真帆的頭部遮住。
(但願這孩子的臉沒有被人看到。)
抱緊、用力的抱的更緊,遮住真帆整個頭部的迪諾像要把懷中的少女勒進自己的血肉之中。
來者是誰迪諾不知道,迪諾能肯定的只有來者絕非善類。如果對方是沖著自己而來的殺手,那麽毫無疑問對方會試圖找出自己的弱點。那樣的話,剛才才被自己做過親密行為的真帆要是被看到臉或者發型特征什麽的話就危險了。
“迪諾先——”“噓……”
聲音也有可能成為辨認的特征,所以迪諾阻止了試圖要說些什麽的真帆再度開口。
“這樣一下就好,馬上就好……”
因為迪諾低聲的輕喃而肩頭一動,很是害羞,但又有些高興的真帆紅著臉閉上了嘴。
溫熱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耳邊,帶著淡淡地古龍水香氣、和同年齡男孩子們身上的汗臭完全不一樣的好聞的雄性氣味縈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沈溺在迪諾的擁抱之中,沒有辦法去思考這是代表了什麽的真帆已經無所謂這條熟人不少的回家路上會不會有街坊鄰居、認識的人看到自己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國人摟摟抱抱了。
暫時讓真帆沒有被殺手看見的危險,迪諾清楚這樣的僵持不過是短時間可行的做法。
來不及享受懷中少女柔軟身體的碰觸,也沒有辦法專心的去憐愛心跳激昂的少女,迪諾思考著怎樣能在不驚動真帆的狀況下若無其事的帶著她逃走。而這個時候,像是神聽到了迪諾內心不要讓真帆卷進來的請求,幾個說說笑笑的年輕男女走了過來。
“啊哈哈~討厭~你真是的~~這種話你肯定對每一個你認識的女孩子都說過吧?”“才沒有哦!就裏美一個人!”
“餵餵!你們快看!那個外國人!”“嗚哇!這是公然在外面親熱嗎?!好火辣!”
“你們太可惡了!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怎麽繼續下去啊?嘻嘻……”“有什麽關系?反正外國人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吧?”
卑猥的笑聲響了起來,真帆一時間沒有意識到那是在針對誰所說的話。等到真帆明白過來,那些色|情的調侃是沖著自己和迪諾來的。迪諾已經在真帆耳邊輕聲道:“走吧。”
心道這些人來的真是時候,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好能擾亂前來伏擊的殺手的視線。一把拉起真帆的手,迪諾護著真帆閃進了一旁的暗巷之中。
(並盛町是這樣的地方真是得救了。)
因為規劃的比較工整的緣故,並盛町的街道與住宅之間的關系基本上都是田字型的,相似的道路四通八達,能迂回的暗巷也不少。
以為迪諾是因為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的猥瑣調笑與圍觀才帶著自己離開的,真帆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多麽驚險的逃過了一劫。
“我送你回家。”
“……嗯~”
看著迪諾魅力十足的笑顏,真帆想或許自己不用擔心明天就被拒絕也說不定。
(不過不拒絕不代表迪諾先生就對我存有同樣的感情啊。)
真帆知道有時候不把話說的太明白才是對彼此都好。有的時候,有的人不拒絕告白的人只是因為想和對方保持和以前一樣的融洽關系,而有的時候則是不想傷害對方。
(我這是利用了迪諾先生的溫柔吧?)
被拒絕的話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被迪諾牽著手、送回家了。於是真帆投機取巧的給自己留下了“不需要答案”這樣一條後路。
真帆不知道的是,對於迪諾來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一個少女的純情。
——她還太小,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在她遇到的人還不多的現在,她還無法準確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以及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那雙純潔的眼眸明確的表示著她還不知道“男人”是怎樣的生物。要是自己立刻就回應她,自己能保證可以等到她長大、等到她足以承受自己的愛時再去愛她嗎?退一百步,自己能夠不嚇壞她、讓她循序漸進的明白“男人”是怎樣的生物嗎?
(絕對不可能。)
明白自己的忍耐力沒有多少的迪諾很感謝真帆沒有讓自己馬上給出答案。否則,剛剛把她按在墻壁上就不止是要親吻她的嘴角了。不,應該說不是親吻就能完事的。
把真帆安全的送到家以後,迪諾聯絡了羅馬利歐。在兩人聯手抓住前來伏擊的殺手之後,迪諾把殺手交給了羅馬利歐去處理。自己則是一個人回到在並盛的家中,喝了幾杯後去浴室淋浴。
想到真帆急切又認真的朝著自己說“喜歡”的樣子,迪諾不禁嘆息了一聲,朝霧氣氤氳的下方看去。
(進不去,)
(絕對進不去……!)
就算真帆不是十四歲而是十六歲,那柔軟的嬌軀吃下這種怪物肯定也還是會裂傷的。但是迪諾無法保證在成為真帆的戀人之後不強迫她容納這頭面目猙獰的怪物。
能幹的黑手黨首領,迪諾·加百羅涅頭一次困擾於自己身上的某個尺寸。而那個尺寸曾經是迪諾值得驕傲的雄性象征。
(話又說過來了,那個殺手——)
想到那個試圖伏擊自己的殺手,迪諾的心情又沈重了起來。
原本作為一個黑手黨首領,迪諾早就有了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要面對生死搏殺的覺悟。可是在這個並盛町因為有真帆的存在,迪諾偶爾會忘記自己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和真帆在一起的迪諾似乎不再是一個有著五千部下的黑手黨首領,黑手黨的世界也離迪諾很遠。真帆身邊的迪諾就只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墜入愛河的男人。
(希望羅馬利歐那邊快點查出線索。)
是誰派來殺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迪諾無法容忍任何一個可能會傷害到真帆因素。必要的話,迪諾不介意斬草除根。
沒有交過男朋友,看的漫畫也都是男男漫畫的真帆倒是從來都沒考慮過自己去和誰H的事。不知道迪諾的苦惱,也不知道在離自己和迪諾不遠的地方有過前來伏擊的殺手,被迪諾送回家的真帆此時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與葵通著電話。
“……等、等一下葵,你剛才說了什麽?”
回家後握著攜帶電話煩惱了又煩惱,過了半天還是沒決定要不要給迪諾發短信的真帆不意外的接到了被自己忘記到地球另一頭的葵的電話。
“我說……我和委員長在摩天輪裏接吻了。”
紅著臉縮在床角,葵怯聲說著。
“咦、咦咦咦——?!”
電話的彼端果不其然的傳來了真帆難以置信的叫聲。
“真、真的?”
聞言,錯愕的從自己的床上跳起來的真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葵的敘述方式有問題,導致自己把她的幻想誤解為現實了。
“……應該、是真的。”
用手指輕撫自己仍然還有些紅腫的嘴唇,想到自己的嘴唇曾經被雲雀那樣熱烈的磨蹭過、啃咬過,自己口腔裏的每一個部分都曾經被雲雀細細的舔舐過,葵的全身上下又再度熱了起來。
深知葵雖然喜歡幻想和雲雀做破廉恥的事情,但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真帆瞬間意識到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葵和雲雀的關系大概早已深入到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想。
“那、那你——”喉頭滾動,真帆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那你有沒有對雲雀……呃、那個,做了些什麽不該做的?”
真帆無比期待葵回答自己沒有:在有過那樣可怕的前車之鑒以後,葵要是再撲到雲雀的身上去,真帆實在是不知道葵要怎麽道歉才能平息雲雀的憤怒。為了葵的安全著想,真帆不希望葵重蹈覆轍的讓無量大H聖母降臨。
(但是,等一下哦。)
(剛剛葵確實是說過,一開始是雲雀主動的。)
(那麽——)
或許這次葵就算撲上去了也沒有問題?因為雲雀已經默許了葵對他做些什麽嗯嗯啊啊的事情?
第六十話 工口少女的恐懼
“為、為什麽?這不是葵一直期待著的事嗎?想和雲雀——”
“嗯。”握著攜帶電話的葵垂下了羽睫。在臺燈光線的映照之下,羽睫在葵的眼睛上投下了一圈小小的暗影。
“直到現在,我也還是想和委員長合為一體。但是,”
被雲雀吻住的時候,葵幾乎高興的快要瘋掉。她也和真帆一樣以為自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不管雲雀同不同意都再一次去碰觸摯愛的他。就算結束後自己會被雲雀揍死也無所謂,無視地點是游人眾多游樂園,也不在意在摩天輪內做這種事是不是會被人看見。想要點燃心愛的人的熱情,看著那張扭曲了的端正的臉,看著雲雀無法忍耐的表情,在那雙銳利鳳目的註視下,把含在口中的白濁粘稠咽下,然後自己坐到那仍然十分精神的硬物之上。
“我做不到。”
腦海中的畫面被強行撕裂。只要一想到雲雀可能因為自己做了什麽而討厭自己,葵就連伸出自己的雙臂、回抱住雲雀這種事都做不到。
害怕被雲雀親吻的事和以前一樣只是自己的幻想,害怕自己一旦回應這場夢幻就會破碎,害怕自己重又回到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雲雀的時候,葵害怕的什麽都做不到。
“我已經做不到了……襲擊委員長。”
好不容易才被允許留在接待室裏,能夠近距離的看著雲雀,能夠被雲雀握著自己的手,能夠坐在雲雀的機車後座、被雲雀送回家。在明白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到雲雀和自己的關系之後,葵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只想和雲雀春風一度的時候了。
葵願意為雲雀做任何她能夠做到的事情,但是葵絕對不想擅自去做任何不確定會不會觸怒雲雀的事。在自己和雲雀維持著這樣微妙關系的現在,葵不想破壞雲雀和自己現在的關系。
要是維持現狀就能夠一直留在雲雀的身邊,葵寧肯永遠都不再主動碰觸雲雀。
“葵——”
對於葵的轉變,真帆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要是從前的某一天癡女葵變成普通人,真帆大概會抱著葵喜極而泣。可偏偏現在忽然就“開竅”了的葵讓真帆燃不起半分的喜悅之情,反倒是越來越擔憂自己的青梅竹馬是不是受了什麽不好的刺激。
“我沒事,真帆不用為我擔心。”
像要加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那樣,葵發出了輕松的笑聲。
“吶,真帆怎麽樣了?你和迪諾先生在一起還好嗎?”
“啊哈哈……”
聽到葵的問題,真帆一陣幹笑。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真帆不知該從什麽地方對葵講起。
“其實——”
簡單的把在游樂園裏遇到姐姐美帆和姐姐男友松川的事情講了一下,真帆跳過自己的心理感受,告訴了葵自己做出的最終決定。
“我向迪諾先生告白了。”
回想起激動的自己在街道上向著迪諾大聲的喊著“喜歡”,真帆不禁又一次紅了臉。自己那個時候一定是著魔了吧?竟然那麽忘我的撲進閃閃星王子的懷裏,還拉著王子殿下說了那樣令人羞恥的話。
真帆想今後的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再度提起勇氣,像剛才那樣不顧一切的告白。
“……是嗎?真帆告白了啊。”
出乎真帆的意料,葵並沒有大呼小叫。葵的態度像是早已料想到了真帆會向迪諾告白。
“咦?葵,不驚訝嗎?”
聽到真帆的話,葵再度笑出聲來,“真帆喜歡王子殿下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就算告白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吧?”
電話這邊的真帆聞言扁了扁嘴,心道:暗戀雲雀那麽多年都沒好好告白的人是哪位啊?
“那麽迪諾先生的回答是什麽?”
“……我沒讓迪諾先生回答。”
“唉……?!唉唉?!”
這次真帆的回答終於讓葵驚叫了起來。
“沒有回答?!那真帆你告白是為了什麽?!”
不敢相信真帆居然會浪費和王子殿下成為情侶的絕好機會,葵幾乎有沖到真帆的面前,要真帆再去告白一次的沖動——只要是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迪諾對真帆抱有怎樣的好感,眼睛沒有問題的葵當然確定迪諾不會拒絕真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而告白的。只是——”
“只是?”
“覺得不說不行。”真帆看向了窗外繁星閃爍的天空。
回想起美艷的二姐與比童話中的任何一個王子都還要俊美的迪諾站在一起時那種登對感覺,真帆心中微微刺痛。
可也就是在看見了那樣的畫面之後,在聽了二姐的話以後,真帆才明白有些話如果不在想說的時候說出來,等到以後、等到對方身邊有了登對的那一半的時候,自己就永遠沒有了說出來的機會。
告白是不可以等的。
要對自己的心情誠實,不管那心情有沒有什麽所謂的“科學依據”。
“……”
葵沒有說話,抱緊自己膝蓋的她閉上了眼睛。
『你在害怕些什麽?』
摩天輪緩緩接近地面,透過玻璃窗戶依稀可見外面排隊的人正翹首期盼著他們即將要乘上的摩天輪的到來,雲雀放開了葵。
摩天輪的車廂門甫一被工作人員拉開,雲雀便拉著葵走出了摩天輪。在穿越重重的人潮之後,雲雀帶著葵直奔游樂園的出口。
本以為出了游樂園雲雀便不會再理自己的葵沒有想到雲雀會讓自己坐到他的機車後座上,並把自己送到了家門前。
到家的葵摘下雲雀的頭盔,怯生生的對雲雀道謝,然而一路上沈默不語的雲雀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你在害怕些什麽?”
在被這麽問了以後,葵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在害怕著。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雲雀討厭過一次的葵說什麽也不想被討厭第二次。
(但是,委員長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呢?)
讀不懂雲雀的心思,不明白這種時候應該怎樣理解雲雀的話,葵無法臆測雲雀行動的理由。包括雲雀為什麽強硬的帶著自己去坐了摩天輪,包括雲雀為什麽要在摩天輪上吻自己。
葵不知道的是連主動的當事人雲雀都無法理解自己是出於什麽心境上的變化才想去碰觸一只小動物,不是雲雀的葵又如何能理解雲雀行動的理由?
坐在自家的廊檐之上,聽著風鈴脆響的雲雀任由著風揉亂自己的頭發。
摩天輪上,在察覺到小動物少女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後,雲雀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因為想要碰觸眼前的少女,想要少女像往常那樣狂熱的凝視著自己,所以他吻了少女。
雲雀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反省的地方。
先來招惹自己的是那只小動物。既然如此,自己這麽咬回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雲雀理解不了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咬著是自己獵物的她就產生了動搖。
——心跳莫名的驟然劇烈,舍不得放開到手的獵物。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咬著混亂中的小動物,看她摸不著頭腦但又無法拒絕的樣子。連那從她眼角滑落的晶瑩都像蜜糖那般讓人忍不住舔吻上去。最後連呼吸的步調都被那只小動物給帶動的紊亂起來。
這樣看來,咬著那只小動物的自己不是和那些普通的草食動物沒什麽不同麽?
為了一只小動物而動搖的自己,還是自己嗎?驕傲孤高的獵食者討厭自己的情緒會產生浮動,更討厭喪失了肉食動物的冷靜,在小動物面前動搖的自己。
但,奇怪的是雲雀討厭不了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小動物。那只會拉著自己的衣角、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動物。
看著因為乘上摩天輪而高興的雙眼放光、連雙頰都有點紅的葵幸福的笑容,聽著她興奮的說著她是第一次坐摩天輪,自己第一次有種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內心的錯覺。
閉眼裝作休息的也是試圖引出那天那個連自己都能制伏的餓熊。雲雀確實是在期待著和露出“真面目”的少女再一次見面。
結果雲雀預想中的餓熊並沒有出現,而雲雀也發現自己意料之外的產生了不滿。
那頭熊呢?那頭饑餓的熊呢?那頭做過自己無數次假想敵、自己在預想中向其雪恥的熊呢?
少女身體裏的餓熊沒有再次出現。
——那頭熊不再出現是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別的東西吃、不再饑餓,還是她想吃的東西已經不是自己了?
無論答案是哪一個,雲雀都為這個答案而有種殺人的沖動。
至於理由……
第六十一話 持平 繼續
“市民服裝大賽?”
又是新的一周到來,這天午休時間被廣播喊到校長室裏的葵正襟危坐在並盛中學校長對面的沙發上,有些不安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雲雀。
老校長雖然也屬於葵會害怕的雄性生物,但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爺爺並不會讓葵感覺到有壓力。再加上雲雀也在,葵倒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生理性排斥與厭惡。
“是的。”笑著點點頭,作風溫和的老校長有些納悶——自己明明只喊了二年級的蓮井過來,為什麽那個君臨並盛的最強不良少年、並中實質上的掌權者、風紀委員長的雲雀恭彌也會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我和教導主任還有家政課的老師們都認為今年的市民服裝大賽由蓮井同學代表我們學校參與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種大型的活動……”聞言的葵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亂,“不是應該由學校的社團作為代表嗎?”
一般來說,像市民大賽級別的這種大型活動應該是由學校社團作為代表參與其中。像去年的市民服裝大賽葵就是作為手工藝部的成員、幫著前輩們一起畫草圖、做設計,之後裁剪、縫紉、裝飾並做最後的調整。
別說讓葵一個人代表並中參加市民服裝大賽,就算現在的葵還在家政部,家政部代表並中出賽,葵也沒有自信能夠有比去年更好的表現。
“呵呵呵……那只是一般論而已。以蓮井同學的實力,我認為由蓮井同學來做我校的代表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我……”
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葵不敢誇下海口要校長什麽事情都交給自己。要是比賽的事情被自己搞砸了,那就是給學校抹黑;葵沒有自信自己真的能做好一切。
“沒問題,我相信蓮井同學的實力一定會為我校帶來榮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樣子老校長早已決定好了一定要葵代表並中參賽。
“哎呀……去年的唐衣真的是美的不可思議啊。”
老校長不由得回憶起去年在帶孫子去祭典玩時偶然中見到的市民服裝大賽展示。當時的老校長並不知道自己學校的學生參與了這樣的活動,是在司儀介紹參賽者的時候老校長才知道那件華貴異常的唐衣竟是出自自己的學生之手。
“可那並不是我一個人所做出的成果……!”
雖然稍將傳統的唐衣加以外形改造確實是葵的點子沒錯。但要是沒有手工藝部的前輩們的幫助,葵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
“我明白。”老校長頷首微笑。
“但現在蓮井同學沒有所屬的社團,所以可能要辛苦蓮井同學一個人參賽了。”
“我——”開口的葵那點小小的聲音立刻就被老校長的大嗓門蓋過去了。
“不過蓮井同學可以試著找其他人幫忙。只要是並中的學生,我都允許她或者他暫停原本的社團活動,來幫你的忙。”
“校長——”
“呵呵,雲雀君也支持蓮井同學參賽吧?要是蓮井同學拿到獎項,獎金的一半就是風紀委員會的東西了呢。”
再一次打斷想要說些什麽葵,這次老校長甚至還扯上了站在一旁沈默不語的雲雀。
“獎金……”
側頭望著離自己和校長有一段距離的雲雀,想到雲雀確實是在到處收取保護費的葵不由得萌生出想要拿到獎項的想法。
(我拿到獎項的話,就可以把獎金給委員長。)
(那樣,委員長會高興吧?)
想到自己是一個人參賽,拿到獎金也不必擔心獎金的處置會產生分歧。那樣自己把全部的獎金都進貢給雲雀也沒有人會阻止自己。
(嗯,委員長應該會高興的。)
凡是能夠讓雲雀高興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螃蟹,葵都願意去嘗試看看。
“剩下的一半獎金蓮井可以自由支配。從現在開始到大賽結束,只要不帶出校門,蓮井可以隨便用第二家政教室裏的任何工具。”
態度看似溫和,實而強硬的老校長再度笑問:“怎麽樣呢?蓮井?”
深深的看了不可置否的雲雀一眼,葵做出了決定。
“是的……是的!我願意參加大賽!”
“那實在是太好了。”老校長慈祥的微笑著點點頭。
一旦下定決心,葵就能以異於常人的速度接受事物。在拿到校長給的市民服裝大賽的相關資料之後,葵在第一時間迅速的為自己做好了時間規劃。
大賽的報名截止日期是八月三日中午十二點以前,參賽者須帶著自己所做的衣服到報名地點進行登錄。翌日、也就是八月四日晚上舉行的夏日祭典會進行服裝的發表展示並宣告大賽結果。在煙火大會過後,優勝者即可拿到獎金。
(一個月的時間啊……)
並中的課程會持續到七月上旬,這之後還要進行期末測驗。學生的本分是學習,況且葵的成績也不是太好。因為參加大賽的事情而進一步影響到成績絕對會讓父母擔心,所以在期末測驗結束以前葵不能分心在服裝大賽上。
算了算時間,葵發現自己最多只有兩周的時間能夠完全投入到衣服的設計與制作之中。今年的大賽並中又只有葵一個人參加,這實在是讓葵有些不安。
“那這周之內葵把要做的衣服的種類定下來,周末你去補習,我去材料市場幫你收集一下信息。等到期末測驗結束,葵就可以直接開始選定材料並進行設計了吧?”
課間時間,聽葵說了市民服裝大賽的事情以後,真帆第一時間做出了如此反應。
對平時成績就不錯,考試前完全不用臨時抱佛腳的真帆來說,期末測驗周和平時沒什麽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比平時上課還要輕松。
“那今天放學後,真帆可以陪我想想要做什麽衣服才好嗎?”
“啊哈哈……”
面對葵那棄犬般可憐又可愛的表情,真帆實在不想說出下面的話:“對不起……其實我今天晚上和迪諾先生約好了要見面——”
“咦?”葵眨了眨眼睛。
“今天也要見面嗎?昨天、前天和大前天的放學後真帆好像都是和迪諾先生在一起的。”
“是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向什麽都沒有的一邊,真帆幹笑了兩聲:“不過明天迪諾先生就要回意大利去了,所以今天……而且前幾天我和迪諾先生見面是因為我把之前迪諾先生送我的攝影集送到他家裏去了。你知道的,那些攝影集都很貴重,放在我那裏好像……不太合適。你也知道的,我家的姐姐們好奇心都十分旺盛……我不想迪諾先生送我的禮物被弄壞了,所以——”
一眼看穿了真帆試圖在掩飾的“真相”,忍不住想笑的葵翹起嘴角,繼續聽著真帆無力的辯解。
“~~!!”看到青梅竹馬的死黨露出促狹的表情,明白自己的心思早就暴露無疑的真帆紅著臉扭過了頭。
“是的是的,沒錯啦!我就是想見迪諾先生!恨不得天天都看到他啦!”自暴自棄的說完,連耳朵和脖子都全部被染成緋紅色的真帆故作輕松的拄著自己的下巴,看向了葵所在的反方向。
“真帆終於承認了~?”身後長出小惡魔翅膀和尾巴,頭上的呆毛旁邊也突起兩個小角,葵貼近了真帆。
“……葵自己不也是一樣?”挑了挑眉,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如此羞恥的真帆故意道:“有事沒事就窩在接待室的是哪裏的哪一位?”
“唉?”
左右看看沒有其他學生註意到自己和葵,真帆壓低了聲音在葵耳邊問:“你和雲雀的關系真的沒什麽變化?你和他不是都……接、接吻了嗎?”
說到後面,真帆忍不住又是臉上一熱。當事人的葵倒是明顯要比真帆鎮定許多。
“……我和委員長的關系怎麽可能有什麽變化?”垂眼微笑,葵不知道對於雲雀和自己的關系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樣沒有改變這件事,自己是不是該高興。
“那個啊,葵。”
“嗯?”
急忙收回自己快要飄遠的神思,葵擡頭看向真帆。
“我想再告白一次。”
臉紅的一塌糊塗,但真帆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對葵笑著。
“迪諾先生下次來並盛町的時候,我會向他再告白一次。”
“這次不管迪諾先生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不會逃避。”
越逃避越煩惱。在煩惱這麽久以後,真帆找到的答案就是這麽簡單。
“因為我是真的,”
“喜歡迪諾先生。”
唰啦——
窗外吹來了夏天的熱風。白色的窗簾被掀起,露出了窗外天高雲淡的碧空。被紮高成獨馬尾的黑發在風中飄舞,真帆的笑容同夏天的陽光一樣燦爛。
“葵呢?”
第六十二話 隱約的答案
“謝謝,中島同學!謝謝你願意和我交換值日生!”
迅速的向自己面前的男生之一鞠了一躬,拿著書包的真帆顏如花開。
“沒、沒什麽大不了的……”些微的紅色染上了男孩子的臉頰,中島很是拘謹:“換了是其他人也一定會這麽做的,不過是交換一下值日的順序;今天我代替小日向打掃,明天小日向打掃我的份……”
“還是謝謝你,中島同學!”再次對中島友好的笑笑,真帆轉身揮手,“今天我就先失禮了!”
“哦、哦……”
軟弱無力的應了一聲,目送著真帆的背影,中島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餵……”
指著真帆遠去的身影,滿臉通紅的中島不由自主的向自己身旁的兩個朋友詢問道。
“小日向、以前是那樣的嗎……?”
“我、我想不是……”從僵硬的狀態回覆過來,和中島一樣滿面通紅的男生鎮定了一下後才繼續開口,“我去年也和小日向是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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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這本攝影集!”
在看到姐姐拿著迪諾送的攝影集的時候,真帆的眼前浮現出的是二姐美帆親昵的挽著迪諾手的樣子。
陌生而熟悉的刺痛在心頭泛開。呼吸紊亂,鼻子發酸,嘴巴發苦;宛如重病的病人剛剛喝下了斷絕自己生命的毒藥。
“這是迪諾先生送我的攝影集啊……!!”
“哦?”
像是就等著妹妹說出這一句話,在真帆的話音未落的時候,美帆已笑著反問:“你是因為這本書是你喜歡的攝影集被我碰了而憤怒,還是——”
“因為我碰了那個人送你的禮物而憤怒?”
“哎……?”真帆猛然擡起了自己的頭。
“誠實點吧,真帆。”
揮了揮手,美帆留給妹妹一個美麗的背影,一個人回房間去了。
大腦瞬間因為姐姐的話而一片空白。站在玄關,真帆眼裏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
『你是因為這本書是你喜歡的攝影集被我碰了而憤怒,還是——』
『因為我碰了那個人送你的禮物而憤怒?』
連姐姐碰一下迪諾送給自己的攝影集都會覺得不快,那麽……
美帆挽著迪諾的畫面再一次出現在真帆的腦海裏。
說“不明白怎麽回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其實自己早就知曉了答案。
不管是自己怪異行為的理由,還是自己勉強自己說出自己不想說的那些話的理由;還是看到姐姐挽著迪諾時自己感覺到酸楚和悲哀的理由,還有姐姐拿著迪諾送給自己禮物時、自己憤怒的理由,還有自己心中覺得不甘心的理由。
(我,)
(果然還是……)
(不,不對,這個時候應該這麽說……)
(——吊橋效應算個○○!!)
把自己十分珍惜的攝影集放在一旁的鞋櫃之上,真帆拉開了家門,就這樣跑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請用效果音【嘩——】或者效果音【吡——】代替……囧
第五十九話 答案 保留
“迪諾、先生……?”
迷茫的看著迪諾,真帆微微張口,發出了詢問的聲音。還在擔心著這個那個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像是無聲的邀請。
下一秒,被按到一旁墻壁上的真帆張大了眼睛。
——閃閃星王子的臉放大在自己的眼前,柔軟的觸感覆在自己的唇角。
殘餘的理智即使剎車,迪諾只是吻在了真帆的唇角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在離他和真帆不遠的地方有些微的殺氣,而那種內斂的殺氣說明對方是懷著某種確實的目的找上門來的。
“謝謝。”
抱緊懷中明顯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的少女,迪諾微笑著用自己的胸膛把真帆的頭部遮住。
(但願這孩子的臉沒有被人看到。)
抱緊、用力的抱的更緊,遮住真帆整個頭部的迪諾像要把懷中的少女勒進自己的血肉之中。
來者是誰迪諾不知道,迪諾能肯定的只有來者絕非善類。如果對方是沖著自己而來的殺手,那麽毫無疑問對方會試圖找出自己的弱點。那樣的話,剛才才被自己做過親密行為的真帆要是被看到臉或者發型特征什麽的話就危險了。
“迪諾先——”“噓……”
聲音也有可能成為辨認的特征,所以迪諾阻止了試圖要說些什麽的真帆再度開口。
“這樣一下就好,馬上就好……”
因為迪諾低聲的輕喃而肩頭一動,很是害羞,但又有些高興的真帆紅著臉閉上了嘴。
溫熱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耳邊,帶著淡淡地古龍水香氣、和同年齡男孩子們身上的汗臭完全不一樣的好聞的雄性氣味縈繞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沈溺在迪諾的擁抱之中,沒有辦法去思考這是代表了什麽的真帆已經無所謂這條熟人不少的回家路上會不會有街坊鄰居、認識的人看到自己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國人摟摟抱抱了。
暫時讓真帆沒有被殺手看見的危險,迪諾清楚這樣的僵持不過是短時間可行的做法。
來不及享受懷中少女柔軟身體的碰觸,也沒有辦法專心的去憐愛心跳激昂的少女,迪諾思考著怎樣能在不驚動真帆的狀況下若無其事的帶著她逃走。而這個時候,像是神聽到了迪諾內心不要讓真帆卷進來的請求,幾個說說笑笑的年輕男女走了過來。
“啊哈哈~討厭~你真是的~~這種話你肯定對每一個你認識的女孩子都說過吧?”“才沒有哦!就裏美一個人!”
“餵餵!你們快看!那個外國人!”“嗚哇!這是公然在外面親熱嗎?!好火辣!”
“你們太可惡了!這樣看著人家,人家怎麽繼續下去啊?嘻嘻……”“有什麽關系?反正外國人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吧?”
卑猥的笑聲響了起來,真帆一時間沒有意識到那是在針對誰所說的話。等到真帆明白過來,那些色|情的調侃是沖著自己和迪諾來的。迪諾已經在真帆耳邊輕聲道:“走吧。”
心道這些人來的真是時候,他們所站的位置正好能擾亂前來伏擊的殺手的視線。一把拉起真帆的手,迪諾護著真帆閃進了一旁的暗巷之中。
(並盛町是這樣的地方真是得救了。)
因為規劃的比較工整的緣故,並盛町的街道與住宅之間的關系基本上都是田字型的,相似的道路四通八達,能迂回的暗巷也不少。
以為迪諾是因為那些年輕的男男女女的猥瑣調笑與圍觀才帶著自己離開的,真帆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多麽驚險的逃過了一劫。
“我送你回家。”
“……嗯~”
看著迪諾魅力十足的笑顏,真帆想或許自己不用擔心明天就被拒絕也說不定。
(不過不拒絕不代表迪諾先生就對我存有同樣的感情啊。)
真帆知道有時候不把話說的太明白才是對彼此都好。有的時候,有的人不拒絕告白的人只是因為想和對方保持和以前一樣的融洽關系,而有的時候則是不想傷害對方。
(我這是利用了迪諾先生的溫柔吧?)
被拒絕的話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被迪諾牽著手、送回家了。於是真帆投機取巧的給自己留下了“不需要答案”這樣一條後路。
真帆不知道的是,對於迪諾來說,他也覺得自己是在利用一個少女的純情。
——她還太小,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在她遇到的人還不多的現在,她還無法準確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以及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那雙純潔的眼眸明確的表示著她還不知道“男人”是怎樣的生物。要是自己立刻就回應她,自己能保證可以等到她長大、等到她足以承受自己的愛時再去愛她嗎?退一百步,自己能夠不嚇壞她、讓她循序漸進的明白“男人”是怎樣的生物嗎?
(絕對不可能。)
明白自己的忍耐力沒有多少的迪諾很感謝真帆沒有讓自己馬上給出答案。否則,剛剛把她按在墻壁上就不止是要親吻她的嘴角了。不,應該說不是親吻就能完事的。
把真帆安全的送到家以後,迪諾聯絡了羅馬利歐。在兩人聯手抓住前來伏擊的殺手之後,迪諾把殺手交給了羅馬利歐去處理。自己則是一個人回到在並盛的家中,喝了幾杯後去浴室淋浴。
想到真帆急切又認真的朝著自己說“喜歡”的樣子,迪諾不禁嘆息了一聲,朝霧氣氤氳的下方看去。
(進不去,)
(絕對進不去……!)
就算真帆不是十四歲而是十六歲,那柔軟的嬌軀吃下這種怪物肯定也還是會裂傷的。但是迪諾無法保證在成為真帆的戀人之後不強迫她容納這頭面目猙獰的怪物。
能幹的黑手黨首領,迪諾·加百羅涅頭一次困擾於自己身上的某個尺寸。而那個尺寸曾經是迪諾值得驕傲的雄性象征。
(話又說過來了,那個殺手——)
想到那個試圖伏擊自己的殺手,迪諾的心情又沈重了起來。
原本作為一個黑手黨首領,迪諾早就有了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要面對生死搏殺的覺悟。可是在這個並盛町因為有真帆的存在,迪諾偶爾會忘記自己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和真帆在一起的迪諾似乎不再是一個有著五千部下的黑手黨首領,黑手黨的世界也離迪諾很遠。真帆身邊的迪諾就只是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墜入愛河的男人。
(希望羅馬利歐那邊快點查出線索。)
是誰派來殺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迪諾無法容忍任何一個可能會傷害到真帆因素。必要的話,迪諾不介意斬草除根。
沒有交過男朋友,看的漫畫也都是男男漫畫的真帆倒是從來都沒考慮過自己去和誰H的事。不知道迪諾的苦惱,也不知道在離自己和迪諾不遠的地方有過前來伏擊的殺手,被迪諾送回家的真帆此時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與葵通著電話。
“……等、等一下葵,你剛才說了什麽?”
回家後握著攜帶電話煩惱了又煩惱,過了半天還是沒決定要不要給迪諾發短信的真帆不意外的接到了被自己忘記到地球另一頭的葵的電話。
“我說……我和委員長在摩天輪裏接吻了。”
紅著臉縮在床角,葵怯聲說著。
“咦、咦咦咦——?!”
電話的彼端果不其然的傳來了真帆難以置信的叫聲。
“真、真的?”
聞言,錯愕的從自己的床上跳起來的真帆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葵的敘述方式有問題,導致自己把她的幻想誤解為現實了。
“……應該、是真的。”
用手指輕撫自己仍然還有些紅腫的嘴唇,想到自己的嘴唇曾經被雲雀那樣熱烈的磨蹭過、啃咬過,自己口腔裏的每一個部分都曾經被雲雀細細的舔舐過,葵的全身上下又再度熱了起來。
深知葵雖然喜歡幻想和雲雀做破廉恥的事情,但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真帆瞬間意識到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葵和雲雀的關系大概早已深入到遠遠超過自己的預想。
“那、那你——”喉頭滾動,真帆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那你有沒有對雲雀……呃、那個,做了些什麽不該做的?”
真帆無比期待葵回答自己沒有:在有過那樣可怕的前車之鑒以後,葵要是再撲到雲雀的身上去,真帆實在是不知道葵要怎麽道歉才能平息雲雀的憤怒。為了葵的安全著想,真帆不希望葵重蹈覆轍的讓無量大H聖母降臨。
(但是,等一下哦。)
(剛剛葵確實是說過,一開始是雲雀主動的。)
(那麽——)
或許這次葵就算撲上去了也沒有問題?因為雲雀已經默許了葵對他做些什麽嗯嗯啊啊的事情?
第六十話 工口少女的恐懼
“為、為什麽?這不是葵一直期待著的事嗎?想和雲雀——”
“嗯。”握著攜帶電話的葵垂下了羽睫。在臺燈光線的映照之下,羽睫在葵的眼睛上投下了一圈小小的暗影。
“直到現在,我也還是想和委員長合為一體。但是,”
被雲雀吻住的時候,葵幾乎高興的快要瘋掉。她也和真帆一樣以為自己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不管雲雀同不同意都再一次去碰觸摯愛的他。就算結束後自己會被雲雀揍死也無所謂,無視地點是游人眾多游樂園,也不在意在摩天輪內做這種事是不是會被人看見。想要點燃心愛的人的熱情,看著那張扭曲了的端正的臉,看著雲雀無法忍耐的表情,在那雙銳利鳳目的註視下,把含在口中的白濁粘稠咽下,然後自己坐到那仍然十分精神的硬物之上。
“我做不到。”
腦海中的畫面被強行撕裂。只要一想到雲雀可能因為自己做了什麽而討厭自己,葵就連伸出自己的雙臂、回抱住雲雀這種事都做不到。
害怕被雲雀親吻的事和以前一樣只是自己的幻想,害怕自己一旦回應這場夢幻就會破碎,害怕自己重又回到只能在很遠的地方看著雲雀的時候,葵害怕的什麽都做不到。
“我已經做不到了……襲擊委員長。”
好不容易才被允許留在接待室裏,能夠近距離的看著雲雀,能夠被雲雀握著自己的手,能夠坐在雲雀的機車後座、被雲雀送回家。在明白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到雲雀和自己的關系之後,葵已經沒有辦法回到只想和雲雀春風一度的時候了。
葵願意為雲雀做任何她能夠做到的事情,但是葵絕對不想擅自去做任何不確定會不會觸怒雲雀的事。在自己和雲雀維持著這樣微妙關系的現在,葵不想破壞雲雀和自己現在的關系。
要是維持現狀就能夠一直留在雲雀的身邊,葵寧肯永遠都不再主動碰觸雲雀。
“葵——”
對於葵的轉變,真帆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要是從前的某一天癡女葵變成普通人,真帆大概會抱著葵喜極而泣。可偏偏現在忽然就“開竅”了的葵讓真帆燃不起半分的喜悅之情,反倒是越來越擔憂自己的青梅竹馬是不是受了什麽不好的刺激。
“我沒事,真帆不用為我擔心。”
像要加強自己話語的說服力那樣,葵發出了輕松的笑聲。
“吶,真帆怎麽樣了?你和迪諾先生在一起還好嗎?”
“啊哈哈……”
聽到葵的問題,真帆一陣幹笑。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多到真帆不知該從什麽地方對葵講起。
“其實——”
簡單的把在游樂園裏遇到姐姐美帆和姐姐男友松川的事情講了一下,真帆跳過自己的心理感受,告訴了葵自己做出的最終決定。
“我向迪諾先生告白了。”
回想起激動的自己在街道上向著迪諾大聲的喊著“喜歡”,真帆不禁又一次紅了臉。自己那個時候一定是著魔了吧?竟然那麽忘我的撲進閃閃星王子的懷裏,還拉著王子殿下說了那樣令人羞恥的話。
真帆想今後的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再度提起勇氣,像剛才那樣不顧一切的告白。
“……是嗎?真帆告白了啊。”
出乎真帆的意料,葵並沒有大呼小叫。葵的態度像是早已料想到了真帆會向迪諾告白。
“咦?葵,不驚訝嗎?”
聽到真帆的話,葵再度笑出聲來,“真帆喜歡王子殿下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就算告白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吧?”
電話這邊的真帆聞言扁了扁嘴,心道:暗戀雲雀那麽多年都沒好好告白的人是哪位啊?
“那麽迪諾先生的回答是什麽?”
“……我沒讓迪諾先生回答。”
“唉……?!唉唉?!”
這次真帆的回答終於讓葵驚叫了起來。
“沒有回答?!那真帆你告白是為了什麽?!”
不敢相信真帆居然會浪費和王子殿下成為情侶的絕好機會,葵幾乎有沖到真帆的面前,要真帆再去告白一次的沖動——只要是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迪諾對真帆抱有怎樣的好感,眼睛沒有問題的葵當然確定迪諾不會拒絕真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而告白的。只是——”
“只是?”
“覺得不說不行。”真帆看向了窗外繁星閃爍的天空。
回想起美艷的二姐與比童話中的任何一個王子都還要俊美的迪諾站在一起時那種登對感覺,真帆心中微微刺痛。
可也就是在看見了那樣的畫面之後,在聽了二姐的話以後,真帆才明白有些話如果不在想說的時候說出來,等到以後、等到對方身邊有了登對的那一半的時候,自己就永遠沒有了說出來的機會。
告白是不可以等的。
要對自己的心情誠實,不管那心情有沒有什麽所謂的“科學依據”。
“……”
葵沒有說話,抱緊自己膝蓋的她閉上了眼睛。
『你在害怕些什麽?』
摩天輪緩緩接近地面,透過玻璃窗戶依稀可見外面排隊的人正翹首期盼著他們即將要乘上的摩天輪的到來,雲雀放開了葵。
摩天輪的車廂門甫一被工作人員拉開,雲雀便拉著葵走出了摩天輪。在穿越重重的人潮之後,雲雀帶著葵直奔游樂園的出口。
本以為出了游樂園雲雀便不會再理自己的葵沒有想到雲雀會讓自己坐到他的機車後座上,並把自己送到了家門前。
到家的葵摘下雲雀的頭盔,怯生生的對雲雀道謝,然而一路上沈默不語的雲雀說出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你在害怕些什麽?”
在被這麽問了以後,葵才明白原來自己是在害怕著。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被雲雀討厭過一次的葵說什麽也不想被討厭第二次。
(但是,委員長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呢?)
讀不懂雲雀的心思,不明白這種時候應該怎樣理解雲雀的話,葵無法臆測雲雀行動的理由。包括雲雀為什麽強硬的帶著自己去坐了摩天輪,包括雲雀為什麽要在摩天輪上吻自己。
葵不知道的是連主動的當事人雲雀都無法理解自己是出於什麽心境上的變化才想去碰觸一只小動物,不是雲雀的葵又如何能理解雲雀行動的理由?
坐在自家的廊檐之上,聽著風鈴脆響的雲雀任由著風揉亂自己的頭發。
摩天輪上,在察覺到小動物少女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後,雲雀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因為想要碰觸眼前的少女,想要少女像往常那樣狂熱的凝視著自己,所以他吻了少女。
雲雀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需要反省的地方。
先來招惹自己的是那只小動物。既然如此,自己這麽咬回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雲雀理解不了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咬著是自己獵物的她就產生了動搖。
——心跳莫名的驟然劇烈,舍不得放開到手的獵物。恨不得就這樣一直咬著混亂中的小動物,看她摸不著頭腦但又無法拒絕的樣子。連那從她眼角滑落的晶瑩都像蜜糖那般讓人忍不住舔吻上去。最後連呼吸的步調都被那只小動物給帶動的紊亂起來。
這樣看來,咬著那只小動物的自己不是和那些普通的草食動物沒什麽不同麽?
為了一只小動物而動搖的自己,還是自己嗎?驕傲孤高的獵食者討厭自己的情緒會產生浮動,更討厭喪失了肉食動物的冷靜,在小動物面前動搖的自己。
但,奇怪的是雲雀討厭不了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小動物。那只會拉著自己的衣角、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動物。
看著因為乘上摩天輪而高興的雙眼放光、連雙頰都有點紅的葵幸福的笑容,聽著她興奮的說著她是第一次坐摩天輪,自己第一次有種被什麽東西填滿了內心的錯覺。
閉眼裝作休息的也是試圖引出那天那個連自己都能制伏的餓熊。雲雀確實是在期待著和露出“真面目”的少女再一次見面。
結果雲雀預想中的餓熊並沒有出現,而雲雀也發現自己意料之外的產生了不滿。
那頭熊呢?那頭饑餓的熊呢?那頭做過自己無數次假想敵、自己在預想中向其雪恥的熊呢?
少女身體裏的餓熊沒有再次出現。
——那頭熊不再出現是因為她已經找到了別的東西吃、不再饑餓,還是她想吃的東西已經不是自己了?
無論答案是哪一個,雲雀都為這個答案而有種殺人的沖動。
至於理由……
第六十一話 持平 繼續
“市民服裝大賽?”
又是新的一周到來,這天午休時間被廣播喊到校長室裏的葵正襟危坐在並盛中學校長對面的沙發上,有些不安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雲雀。
老校長雖然也屬於葵會害怕的雄性生物,但這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爺爺並不會讓葵感覺到有壓力。再加上雲雀也在,葵倒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生理性排斥與厭惡。
“是的。”笑著點點頭,作風溫和的老校長有些納悶——自己明明只喊了二年級的蓮井過來,為什麽那個君臨並盛的最強不良少年、並中實質上的掌權者、風紀委員長的雲雀恭彌也會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我和教導主任還有家政課的老師們都認為今年的市民服裝大賽由蓮井同學代表我們學校參與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種大型的活動……”聞言的葵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亂,“不是應該由學校的社團作為代表嗎?”
一般來說,像市民大賽級別的這種大型活動應該是由學校社團作為代表參與其中。像去年的市民服裝大賽葵就是作為手工藝部的成員、幫著前輩們一起畫草圖、做設計,之後裁剪、縫紉、裝飾並做最後的調整。
別說讓葵一個人代表並中參加市民服裝大賽,就算現在的葵還在家政部,家政部代表並中出賽,葵也沒有自信能夠有比去年更好的表現。
“呵呵呵……那只是一般論而已。以蓮井同學的實力,我認為由蓮井同學來做我校的代表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可是、我……”
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葵不敢誇下海口要校長什麽事情都交給自己。要是比賽的事情被自己搞砸了,那就是給學校抹黑;葵沒有自信自己真的能做好一切。
“沒問題,我相信蓮井同學的實力一定會為我校帶來榮光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樣子老校長早已決定好了一定要葵代表並中參賽。
“哎呀……去年的唐衣真的是美的不可思議啊。”
老校長不由得回憶起去年在帶孫子去祭典玩時偶然中見到的市民服裝大賽展示。當時的老校長並不知道自己學校的學生參與了這樣的活動,是在司儀介紹參賽者的時候老校長才知道那件華貴異常的唐衣竟是出自自己的學生之手。
“可那並不是我一個人所做出的成果……!”
雖然稍將傳統的唐衣加以外形改造確實是葵的點子沒錯。但要是沒有手工藝部的前輩們的幫助,葵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
“我明白。”老校長頷首微笑。
“但現在蓮井同學沒有所屬的社團,所以可能要辛苦蓮井同學一個人參賽了。”
“我——”開口的葵那點小小的聲音立刻就被老校長的大嗓門蓋過去了。
“不過蓮井同學可以試著找其他人幫忙。只要是並中的學生,我都允許她或者他暫停原本的社團活動,來幫你的忙。”
“校長——”
“呵呵,雲雀君也支持蓮井同學參賽吧?要是蓮井同學拿到獎項,獎金的一半就是風紀委員會的東西了呢。”
再一次打斷想要說些什麽葵,這次老校長甚至還扯上了站在一旁沈默不語的雲雀。
“獎金……”
側頭望著離自己和校長有一段距離的雲雀,想到雲雀確實是在到處收取保護費的葵不由得萌生出想要拿到獎項的想法。
(我拿到獎項的話,就可以把獎金給委員長。)
(那樣,委員長會高興吧?)
想到自己是一個人參賽,拿到獎金也不必擔心獎金的處置會產生分歧。那樣自己把全部的獎金都進貢給雲雀也沒有人會阻止自己。
(嗯,委員長應該會高興的。)
凡是能夠讓雲雀高興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螃蟹,葵都願意去嘗試看看。
“剩下的一半獎金蓮井可以自由支配。從現在開始到大賽結束,只要不帶出校門,蓮井可以隨便用第二家政教室裏的任何工具。”
態度看似溫和,實而強硬的老校長再度笑問:“怎麽樣呢?蓮井?”
深深的看了不可置否的雲雀一眼,葵做出了決定。
“是的……是的!我願意參加大賽!”
“那實在是太好了。”老校長慈祥的微笑著點點頭。
一旦下定決心,葵就能以異於常人的速度接受事物。在拿到校長給的市民服裝大賽的相關資料之後,葵在第一時間迅速的為自己做好了時間規劃。
大賽的報名截止日期是八月三日中午十二點以前,參賽者須帶著自己所做的衣服到報名地點進行登錄。翌日、也就是八月四日晚上舉行的夏日祭典會進行服裝的發表展示並宣告大賽結果。在煙火大會過後,優勝者即可拿到獎金。
(一個月的時間啊……)
並中的課程會持續到七月上旬,這之後還要進行期末測驗。學生的本分是學習,況且葵的成績也不是太好。因為參加大賽的事情而進一步影響到成績絕對會讓父母擔心,所以在期末測驗結束以前葵不能分心在服裝大賽上。
算了算時間,葵發現自己最多只有兩周的時間能夠完全投入到衣服的設計與制作之中。今年的大賽並中又只有葵一個人參加,這實在是讓葵有些不安。
“那這周之內葵把要做的衣服的種類定下來,周末你去補習,我去材料市場幫你收集一下信息。等到期末測驗結束,葵就可以直接開始選定材料並進行設計了吧?”
課間時間,聽葵說了市民服裝大賽的事情以後,真帆第一時間做出了如此反應。
對平時成績就不錯,考試前完全不用臨時抱佛腳的真帆來說,期末測驗周和平時沒什麽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比平時上課還要輕松。
“那今天放學後,真帆可以陪我想想要做什麽衣服才好嗎?”
“啊哈哈……”
面對葵那棄犬般可憐又可愛的表情,真帆實在不想說出下面的話:“對不起……其實我今天晚上和迪諾先生約好了要見面——”
“咦?”葵眨了眨眼睛。
“今天也要見面嗎?昨天、前天和大前天的放學後真帆好像都是和迪諾先生在一起的。”
“是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向什麽都沒有的一邊,真帆幹笑了兩聲:“不過明天迪諾先生就要回意大利去了,所以今天……而且前幾天我和迪諾先生見面是因為我把之前迪諾先生送我的攝影集送到他家裏去了。你知道的,那些攝影集都很貴重,放在我那裏好像……不太合適。你也知道的,我家的姐姐們好奇心都十分旺盛……我不想迪諾先生送我的禮物被弄壞了,所以——”
一眼看穿了真帆試圖在掩飾的“真相”,忍不住想笑的葵翹起嘴角,繼續聽著真帆無力的辯解。
“~~!!”看到青梅竹馬的死黨露出促狹的表情,明白自己的心思早就暴露無疑的真帆紅著臉扭過了頭。
“是的是的,沒錯啦!我就是想見迪諾先生!恨不得天天都看到他啦!”自暴自棄的說完,連耳朵和脖子都全部被染成緋紅色的真帆故作輕松的拄著自己的下巴,看向了葵所在的反方向。
“真帆終於承認了~?”身後長出小惡魔翅膀和尾巴,頭上的呆毛旁邊也突起兩個小角,葵貼近了真帆。
“……葵自己不也是一樣?”挑了挑眉,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如此羞恥的真帆故意道:“有事沒事就窩在接待室的是哪裏的哪一位?”
“唉?”
左右看看沒有其他學生註意到自己和葵,真帆壓低了聲音在葵耳邊問:“你和雲雀的關系真的沒什麽變化?你和他不是都……接、接吻了嗎?”
說到後面,真帆忍不住又是臉上一熱。當事人的葵倒是明顯要比真帆鎮定許多。
“……我和委員長的關系怎麽可能有什麽變化?”垂眼微笑,葵不知道對於雲雀和自己的關系如同自己所希望的那樣沒有改變這件事,自己是不是該高興。
“那個啊,葵。”
“嗯?”
急忙收回自己快要飄遠的神思,葵擡頭看向真帆。
“我想再告白一次。”
臉紅的一塌糊塗,但真帆卻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對葵笑著。
“迪諾先生下次來並盛町的時候,我會向他再告白一次。”
“這次不管迪諾先生的答案是什麽,我都不會逃避。”
越逃避越煩惱。在煩惱這麽久以後,真帆找到的答案就是這麽簡單。
“因為我是真的,”
“喜歡迪諾先生。”
唰啦——
窗外吹來了夏天的熱風。白色的窗簾被掀起,露出了窗外天高雲淡的碧空。被紮高成獨馬尾的黑發在風中飄舞,真帆的笑容同夏天的陽光一樣燦爛。
“葵呢?”
第六十二話 隱約的答案
“謝謝,中島同學!謝謝你願意和我交換值日生!”
迅速的向自己面前的男生之一鞠了一躬,拿著書包的真帆顏如花開。
“沒、沒什麽大不了的……”些微的紅色染上了男孩子的臉頰,中島很是拘謹:“換了是其他人也一定會這麽做的,不過是交換一下值日的順序;今天我代替小日向打掃,明天小日向打掃我的份……”
“還是謝謝你,中島同學!”再次對中島友好的笑笑,真帆轉身揮手,“今天我就先失禮了!”
“哦、哦……”
軟弱無力的應了一聲,目送著真帆的背影,中島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餵……”
指著真帆遠去的身影,滿臉通紅的中島不由自主的向自己身旁的兩個朋友詢問道。
“小日向、以前是那樣的嗎……?”
“我、我想不是……”從僵硬的狀態回覆過來,和中島一樣滿面通紅的男生鎮定了一下後才繼續開口,“我去年也和小日向是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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